夏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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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重返
“剛剛去看還往下滴水。”張橙心明眸幽幽說。
許檸初：“……”
就是故意的。
“知道還問。”許檸初揚眉, 帶著被拆穿的小小的不高興。
張橙心笑了，想伸手去揪他臉，手伸到一半, 又打到他身上, 語調悠悠：“就是知道才問啊。”
許檸初：“……”
張橙心勾眼看著他，聲音撩耳：“看你嘴硬多好玩啊。”
“……”
頭發吹的差不多了。
許檸初關掉吹風機，許是覺得不好意思, 又冷肅起神色, 說：“我看下你數學卷子。”
“嗯。”張橙心從桌上攤開晾著的資料裏去翻找。
客廳沒有方便的位置。
許檸初拎了把椅子, 一邊帶著她往房間走, 一邊看她的數學卷子。
張橙心在一旁跟著。
許檸初當起老師來還是挺正經的，卷子從前看到後，先簡單分析。
張橙心跟著點頭。
“基礎題一定要重視。”
“粗心算錯了。”
“立體幾何不錯。”
“我每次都沒丟分。”
“函數很差。”
“難啊。”
“……”
進到房間，兩人坐到書桌前, 許檸初又拿出草稿紙和筆, 給她逐步演算。
等講的差不多了，張橙心才伸了個懶腰，打量起了許檸初的房間。
白，大片的白。
房間裏空得很, 沒什麽東西, 就, 衣櫃，床，桌椅，窗簾, 以及墻角的一摞書。
色調是白灰，白墻, 白地板，白衣櫃，白木床，白桌椅，就連桌上的臺燈也是白的，白紗灰布雙層窗簾，灰床單。
整整齊齊，一塵不染，跟許檸初這個人一樣。
可以說，跟她的房間沒t有任何相似之處。
除了……布局是對稱的。
床是對稱擺放的。
那麽，也就是說……晚上睡覺時，她跟許檸初就隔著一堵墻。
想到這，張橙心不由驚恐了起來，悄悄掀起眼去看許檸初。
許檸初正在做錯題記錄，擡頭看了她一眼：“怎麽了？”
張橙心楞了會兒，才支支吾吾問：“你在這……是不是能聽到我房間的聲音啊？”
許檸初頓住筆，看著她那緊張的樣子，忽而撩起眼，笑意明晃晃，唇輕勾：“偶爾。”
何止。
日常動靜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有時會冷不防一推桌子起身，然後跳幾下。
——艱苦奮鬥寫完題的時候。
有時會躺床上不停翻身，最後一個起身拖鞋趿趿趿走到書桌。
——不想寫作業又掙紮著不放棄的時候。
有時鬧鐘大作，迅速起床推衣櫃門收書包步伐疾速房門一甩風風火火趕出門。
——背著他偷偷去上學的時候。
更別提，有時手機外放大笑，有時靠床頭哼著小曲，有時“啊啊啊啊啊啊啊媽陽臺有蟲子！”
就是，這姑娘怎麽現在才發覺啊。
真是，神經大條的可愛。
許檸初不由笑意更深。
張橙心見到他那眼尾揚起的弧度，就知道壞了，連忙抱著許檸初的胳膊狂搖：“啊啊啊啊啊你都聽到了什麽！！！”
許檸初看著她那可愛勁兒，忍不住低笑出聲，胸腔跟著震顫，等好不容易停下來，才悠悠問：“你前天是不是在聽鳳凰傳奇啊？”
張橙心瞳孔炸裂：“？？？”
許檸初撩起眼，跟著說：“好像在唱什麽孔雀東南飛。”
“？？？”
“……”
張橙心感覺自己人已經離開地球了。
這麽尷尬的事，居然被發現了，可能，或許，應該，還不止一次……
可是，真的很好聽啊，刷題哐哐的……煩人。
還有，人家叫鳳凰向南飛，不叫孔雀東南飛，不是鳳凰傳奇唱的，沒禮貌。
總有人救她於塌方的芭比夢幻城堡中，忽然響起敲門聲。
外婆來問：“心心啊，就在我家吃飯吧，排骨湯快燉好了！”
張橙心這才發覺天黑了，連忙給程麗打電話。
程麗放學後要給一學生補課，這個點應該結束了。
接到電話時，程麗剛到家，才將鑰匙丟玄關櫃上，又拿起來，拎著雙鞋去對門接人。
張橙心在衛生間換衣服，許檸初靠著門微微彎起眼。
程麗在客廳彎身幫她收拾書包，一邊撿書一邊開玩笑：“沒帶鑰匙也不知道去我辦公室拿，給她爸打電話也是好的啊，就知道往你家跑，以後在你家當媳婦得了。”
張橙心羞憤欲死，重重拉開浴室門：“這麽大雨，再回學校又得淋一遍，等我爸釣魚回來黃花菜都涼了！”
許檸初側過身，看著張橙心微微發紅的臉頰，兇兇的表情，不由失笑。
-
張橙心就這樣回去了。
第二天上午許檸初來家裏補課時，兩人還面對面坐客廳餐桌寫作業，又約定了下午一起去上晚自習。
可下午到了約定的時間，張橙心背著書包出門，卻沒在電梯間見到許檸初，許檸初以前都會提前出門等她的。
又等了五分鐘，張橙心看時候不早了，她還沒吃飯，更怕遲到，就走了。
張橙心捏著小籠包，一邊食不知味地咬著，一邊漫不經心地往教室走，內心忐忑不安。
許檸初會不會生氣啊，她都沒等他。
許檸初會不會沒見到她，又在那兒等她吧。
許檸初會不會等她沒等著，然後上晚自習遲到吧。
許檸初會不會覺得她沒等他，以為她耍他，然後繼續絕交吧。
不安著走進教室，許檸初座位是空的。
張橙心忍不住失落，她都走這麽慢了，怎麽還沒來啊。
張橙心吃完包子，又要去倒水，走出位置前，動作一頓，轉身，把許檸初桌上的杯子也拿走了。
幫他倒水了，他應該就不會生氣了吧。
張橙心倒完水，順便上了個廁所，拿著兩個水杯回來時，許檸初的位置還是空的。
今天怎麽這麽慢啊，不會真要遲到了吧。
很快打鈴，還是沒見許檸初來。
學委發試卷考試，張橙心緊趕慢趕寫著，忍不住時時回頭去看。
許檸初的座位一直是空的，幫他倒的熱水也早就涼了。
張橙心不自覺眸光變暗。
窗外夜雨忽至，天色暗藍，淅淅瀝瀝，教室燈光明亮，試卷雪白，嘩嘩啦啦。
“叮叮叮——”鈴聲打完，響起“Going home”的放學音樂。
張橙心交了試卷，回到位置上，轉身去看，許檸初座位依舊是空的，只上面放著發下來的試卷。
姚三思正站一旁收著書包，哼著小曲：“今天真是便宜許檸初了，考試居然請假。”
“啊？”張橙心一驚，“他請假了？”
“你不知道啊？”姚三思擡頭看她，很是訝異。
“他怎麽了？”張橙心連忙皺眉問。
姚三思眉一挑：“燒到39℃擱家躺著呢。”
許檸初病了。
卻沒告訴她。
張橙心把許檸初桌上的試卷拿走了，放進書包帶回家。
-
“叮——”
張橙心背著書包走出電梯，雨傘在地上滴出一溜水，走到轉角，向右，看到走廊深處許檸初家緊閉的大門。
張橙心猶豫了下，還是轉身走近，按響了許檸初家的門鈴。
開門的是許檸初外婆，外婆披著衣服，見到她，眼中一亮：“你來看他了？”
張橙心微笑著點頭，從書包取出試卷：“聽說他病了，我來給他送試卷。”
“睡了一下午，剛喝的藥。”外婆笑，把她往屋裏領。
廚房燒著水，發出“沙沙”聲。
客廳亮著盞昏黃的小燈，茶幾上白色塑料袋裏一袋藥，許檸初外公戴著老花鏡坐一旁看說明書。
外婆給她拿了瓶牛奶，又倒了杯白開水端在手裏，帶著她往許檸初房間走：“大半夜的不睡覺，坐那兒又是寫東西又是劃書，衣服也不套一件，他不發燒鬼發燒。”
“……”
待走到許檸初房間門口，外婆將門開了個小縫，往裏看了眼，把手中的水杯遞給她，微彎起慈祥的眼：“他打小就念著你呢，以前念著病了不能跟你一起去上學，現在念著你放學要來看他讓我給你開門，你去看看他吧。”
張橙心端著水杯進去，輕手輕腳關了門，轉身，許檸初果然還沒睡。
少年蓋被子坐床上，面前攤著本習題，但筆也擱上面，沒在寫，向上，修長的雙手隨意搭在被沿，仍舊穿著那件淺藍睡衣，只不過披了件外套，整個人微微向後仰著，喉結分明，很性感，輪廓在疏淡燈光的昏照下，更顯得瘦削了點，嘴唇略微蒼白，皮膚白到透明，暗色沈郁的細碎黑發掩映下，雙眼微微闔著，睫毛纖長。
病美人。
許檸初似是覺察到動靜，緩緩掀起眼，看到是她，眼眸一彎：“你來了。”
張橙心走過去，把水杯一擱：“生病怎麽不告訴我？”
“……”
許檸初默了片刻：“你看微信。”
“……”張橙心不用看也知道，還是在床邊坐下，從書包裏掏出手機，開機。
一打開，立馬就彈出兩條下午的消息。
鮮奶茶：【我病了，不能跟你一起去上學了，不用擔心我，你自己路上註意安全。】
鮮奶茶：【下晚自習有空來我家一趟。】
張橙心看到第二條，擡頭去看許檸初。
許檸初隨手從一旁拿出個本子，遞給她：“這個你拿去寫。”
張橙心接過，打開。
平攤的走線本上，一面貼著從書上試卷上裁下來的數學題，一面貼著答案。
答案有些是從參考答案上裁下來的，有些是許檸初將自己寫的裁下來的，但無一例外，都做了重點標註，分解詳細。
從前往後翻，分門別類針對她不會的知識點，由難到易。
滿滿一本，還只是這半個學期的。
張橙心拿在手裏，輕輕一本，竟覺有千鈞重。
她一直以為，昨天許檸初說的，“負責到底。”“我保證。”不過是玩笑話。
卻沒想，是真的。
張橙心緩緩擡起眸，看著她的少年，在燈光下病弱又柔和，竟有些酸澀，微微暈開眼眸說：“許檸初，我們和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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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檸初：“……”
張橙心勾眼看著他，聲音撩耳：“看你嘴硬多好玩啊。”
“……”
頭發吹的差不多了。
許檸初關掉吹風機，許是覺得不好意思, 又冷肅起神色, 說：“我看下你數學卷子。”
“嗯。”張橙心從桌上攤開晾著的資料裏去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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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檸初拎了把椅子, 一邊帶著她往房間走, 一邊看她的數學卷子。
張橙心在一旁跟著。
許檸初當起老師來還是挺正經的，卷子從前看到後，先簡單分析。
張橙心跟著點頭。
“基礎題一定要重視。”
“粗心算錯了。”
“立體幾何不錯。”
“我每次都沒丟分。”
“函數很差。”
“難啊。”
“……”
進到房間，兩人坐到書桌前, 許檸初又拿出草稿紙和筆, 給她逐步演算。
等講的差不多了，張橙心才伸了個懶腰，打量起了許檸初的房間。
白，大片的白。
房間裏空得很, 沒什麽東西, 就, 衣櫃，床，桌椅，窗簾, 以及墻角的一摞書。
色調是白灰，白墻, 白地板，白衣櫃，白木床，白桌椅，就連桌上的臺燈也是白的，白紗灰布雙層窗簾，灰床單。
整整齊齊，一塵不染，跟許檸初這個人一樣。
可以說，跟她的房間沒t有任何相似之處。
除了……布局是對稱的。
床是對稱擺放的。
那麽，也就是說……晚上睡覺時，她跟許檸初就隔著一堵墻。
想到這，張橙心不由驚恐了起來，悄悄掀起眼去看許檸初。
許檸初正在做錯題記錄，擡頭看了她一眼：“怎麽了？”
張橙心楞了會兒，才支支吾吾問：“你在這……是不是能聽到我房間的聲音啊？”
許檸初頓住筆，看著她那緊張的樣子，忽而撩起眼，笑意明晃晃，唇輕勾：“偶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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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鬧鐘大作，迅速起床推衣櫃門收書包步伐疾速房門一甩風風火火趕出門。
——背著他偷偷去上學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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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姑娘怎麽現在才發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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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檸初不由笑意更深。
張橙心見到他那眼尾揚起的弧度，就知道壞了，連忙抱著許檸初的胳膊狂搖：“啊啊啊啊啊你都聽到了什麽！！！”
許檸初看著她那可愛勁兒，忍不住低笑出聲，胸腔跟著震顫，等好不容易停下來，才悠悠問：“你前天是不是在聽鳳凰傳奇啊？”
張橙心瞳孔炸裂：“？？？”
許檸初撩起眼，跟著說：“好像在唱什麽孔雀東南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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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橙心這才發覺天黑了，連忙給程麗打電話。
程麗放學後要給一學生補課，這個點應該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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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檸初側過身，看著張橙心微微發紅的臉頰，兇兇的表情，不由失笑。
-
張橙心就這樣回去了。
第二天上午許檸初來家裏補課時，兩人還面對面坐客廳餐桌寫作業，又約定了下午一起去上晚自習。
可下午到了約定的時間，張橙心背著書包出門，卻沒在電梯間見到許檸初，許檸初以前都會提前出門等她的。
又等了五分鐘，張橙心看時候不早了，她還沒吃飯，更怕遲到，就走了。
張橙心捏著小籠包，一邊食不知味地咬著，一邊漫不經心地往教室走，內心忐忑不安。
許檸初會不會生氣啊，她都沒等他。
許檸初會不會沒見到她，又在那兒等她吧。
許檸初會不會等她沒等著，然後上晚自習遲到吧。
許檸初會不會覺得她沒等他，以為她耍他，然後繼續絕交吧。
不安著走進教室，許檸初座位是空的。
張橙心忍不住失落，她都走這麽慢了，怎麽還沒來啊。
張橙心吃完包子，又要去倒水，走出位置前，動作一頓，轉身，把許檸初桌上的杯子也拿走了。
幫他倒水了，他應該就不會生氣了吧。
張橙心倒完水，順便上了個廁所，拿著兩個水杯回來時，許檸初的位置還是空的。
今天怎麽這麽慢啊，不會真要遲到了吧。
很快打鈴，還是沒見許檸初來。
學委發試卷考試，張橙心緊趕慢趕寫著，忍不住時時回頭去看。
許檸初的座位一直是空的，幫他倒的熱水也早就涼了。
張橙心不自覺眸光變暗。
窗外夜雨忽至，天色暗藍，淅淅瀝瀝，教室燈光明亮，試卷雪白，嘩嘩啦啦。
“叮叮叮——”鈴聲打完，響起“Going home”的放學音樂。
張橙心交了試卷，回到位置上，轉身去看，許檸初座位依舊是空的，只上面放著發下來的試卷。
姚三思正站一旁收著書包，哼著小曲：“今天真是便宜許檸初了，考試居然請假。”
“啊？”張橙心一驚，“他請假了？”
“你不知道啊？”姚三思擡頭看她，很是訝異。
“他怎麽了？”張橙心連忙皺眉問。
姚三思眉一挑：“燒到39℃擱家躺著呢。”
許檸初病了。
卻沒告訴她。
張橙心把許檸初桌上的試卷拿走了，放進書包帶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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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門的是許檸初外婆，外婆披著衣服，見到她，眼中一亮：“你來看他了？”
張橙心微笑著點頭，從書包取出試卷：“聽說他病了，我來給他送試卷。”
“睡了一下午，剛喝的藥。”外婆笑，把她往屋裏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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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給她拿了瓶牛奶，又倒了杯白開水端在手裏，帶著她往許檸初房間走：“大半夜的不睡覺，坐那兒又是寫東西又是劃書，衣服也不套一件，他不發燒鬼發燒。”
“……”
待走到許檸初房間門口，外婆將門開了個小縫，往裏看了眼，把手中的水杯遞給她，微彎起慈祥的眼：“他打小就念著你呢，以前念著病了不能跟你一起去上學，現在念著你放學要來看他讓我給你開門，你去看看他吧。”
張橙心端著水杯進去，輕手輕腳關了門，轉身，許檸初果然還沒睡。
少年蓋被子坐床上，面前攤著本習題，但筆也擱上面，沒在寫，向上，修長的雙手隨意搭在被沿，仍舊穿著那件淺藍睡衣，只不過披了件外套，整個人微微向後仰著，喉結分明，很性感，輪廓在疏淡燈光的昏照下，更顯得瘦削了點，嘴唇略微蒼白，皮膚白到透明，暗色沈郁的細碎黑發掩映下，雙眼微微闔著，睫毛纖長。
病美人。
許檸初似是覺察到動靜，緩緩掀起眼，看到是她，眼眸一彎：“你來了。”
張橙心走過去，把水杯一擱：“生病怎麽不告訴我？”
“……”
許檸初默了片刻：“你看微信。”
“……”張橙心不用看也知道，還是在床邊坐下，從書包裏掏出手機，開機。
一打開，立馬就彈出兩條下午的消息。
鮮奶茶：【我病了，不能跟你一起去上學了，不用擔心我，你自己路上註意安全。】
鮮奶茶：【下晚自習有空來我家一趟。】
張橙心看到第二條，擡頭去看許檸初。
許檸初隨手從一旁拿出個本子，遞給她：“這個你拿去寫。”
張橙心接過，打開。
平攤的走線本上，一面貼著從書上試卷上裁下來的數學題，一面貼著答案。
答案有些是從參考答案上裁下來的，有些是許檸初將自己寫的裁下來的，但無一例外，都做了重點標註，分解詳細。
從前往後翻，分門別類針對她不會的知識點，由難到易。
滿滿一本，還只是這半個學期的。
張橙心拿在手裏，輕輕一本，竟覺有千鈞重。
她一直以為，昨天許檸初說的，“負責到底。”“我保證。”不過是玩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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